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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心里藏着秘密吧,说出来会痛快些的话,告诉我。”
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,袁菲突然抽泣起来,嘤嘤嘤,沈医生坐在对面,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脸,并不着急,她自有节奏,终于,袁菲反而笑了,嘴巴扯得大大地:“当然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血绽开的样子好美,”袁菲的声音低沉:“可是我好痛,我好痛……看着他们痛苦,我才觉得痛快,心里绽开了花。”
那是种在血里的仇恨的花,我心中叹息一声,用别人的血和痛消释自己的痛苦。沈医生不知道内情,却跳过了这一截,直接切入重点,“除了血以外,你还看到什么美丽的东西?”
“一颗树。”
这个答案太笼统了,沈医生微微皱眉,启发道:“一颗什么样的树,为什么那么美呢?”
“有爸爸,有妈妈,大家坐在一起,好温热,好美丽。”袁菲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:“还有一群不认识的小朋友,大家跑来跑去,树好高,叶子好茂密,看过去,远远的地方还有摩天轮,那地方,好美,有爸爸,有妈妈。”
我的眼睛酸痛,原来,她最在乎的还是父母要杀她,那份藏在心里的怨念,最大的埋怨不是手术台上自己遭受的痛苦,而是要杀死自己的父亲,要带着自己一同死去的母亲。
沈医生依然保持专业的态度,继续说道:“那个地方在哪里呢?”
“南郊……”袁菲突然落下眼泪,眼泪湿润了她的脸庞,“我好像看到了一条河,那长,好远,大家都不见了,消失了,我好害怕,好害怕……”
沈医生的嘴角抽搐,她看着袁菲,任由她发泄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,并不插手,终于,袁菲自己平复下来,我发现沈医生做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,现在仍不知道意味着什么。
“你现在看到了什么?”
“悬崖,好大的风,我现在站在悬崖边上,对面是我的父母,他们在向我招手。”袁菲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有了起伏,激动道:“我看到他们了,他们就在对面,我要过去……”
沈医生眨巴着眼睛,不言不语,袁菲的胸膛上下起伏,沈医生看着,叹息一声,无力地站起来,按下录音机,将它揣进口袋里,重新回到复印机前,将刚才复印的纸张全部收起来。
说时迟,那时快,袁菲突然睁开眼,狐疑地坐起来,看着一边忙活的沈医生:“我在哪?”
“嗯?当然在档案室了,东西都复印好了,麻烦在这里签字。”沈医生漫不经心地递上一份表格:“就在这里。”
袁菲刚刚从催眠中释放出来,我突然想到,沈医生并没有释放催眠结束的信号,袁菲是自己清醒的,意识到这点的我毛骨悚然,沈医生看着袁菲的脸:“你昨晚没有睡好吗?”
“不,没有,刚才……”袁菲面露疑惑,我庆幸这地方灯光昏暗,刚才的一切似乎让影子又淡了些,这是很好的趋势,她迷迷糊糊地签字,看着沈医生:“结束了吗?”
“你现在去财务室,将银行卡卡号和社保号登记一下,然后回到前台,会有人带你去客房,祝你工作愉快。”沈医生说道:“对了,我是罗辉先生的私人助理,他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最后一句是沈辉先生的特别交代,袁菲的少女表情又出来了,等她出去,沈医生突然坐下,检查刚才袁菲坐过的地方,一脸狐疑:“奇怪,居然自己清醒了,第一次。”
经历了破天荒的沈医生迅速整理好这里,我也该回去了,转动菩提子,我睁开眼,宫敏马上递上水,我自然地接过来,喝完后马上出去,正好赶上沈医生进门,她吐槽道:“真是的,碰上不得了的人了,我还没有解除催眠,她已经自己醒了。”